迷津

Assez!![miflo/莫萨] 05

05.

酒店外的日料店,一堆只剩寥寥残渣的餐盘和杯子。

这几天Mikele带着萨大师每日一换,几乎吃遍了附近的各类餐馆,萨列里也对此相当满意,晚餐时分成了他们一天中最融洽的时间。

“好了?走吧。”Mikele喝完最后一口饮料,看着对面已经放下叉子有那么几分钟的萨列里,他感觉萨列里似乎想说什么,但一直没有开口。

“嗯。”萨列里拿起他的外套,迎上Mikele探询目光的时候,也只微微点了点头。

两人错着半个步伐走在路上,直到经过了三五盏路灯后,萨列里终于问道,“你拿了台词本了?”

Mikele抬了眼看过去,已经猜到了萨列里会问什么,他答道,“拿了。”

“回去后我需要先了解下故事的剧情。”萨大师首次提出了对他们两人之间排练进度的要求。

然而Mikele果断的拒绝了他,“现在还不是大师您去了解剧情的时候,相信我,您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。”

“但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不是么?”萨列里追问他。

“不是现在。”Mikele往围巾里缩了缩脖子,他的声音轻软的像劝说,态度却不容置疑。

“什么时候才合适?”

Mikele能感受到萨列里从身侧投来的怀疑目光,他笑了笑,再度看向萨列里,“其实,这还是取决于大师您。”

“那只是三首歌,你觉得一个音乐家三天还不能记住曲调么?”萨列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被克制的不满。

“不是曲调,而是情感,您还不愿意把这些歌表达的情感和您的内心联系起来。”

萨列里沉默了,他收回了目光,两人的对话也到此终结,继续朝前走着。


第二日的午后,萨列里依然和Mikele单独呆在休息室里排练,几个年轻人过来和Mikele说了些什么。萨列里隐约的听见了照相和采访,然后还有flo正在忙,他的部分需要延后之类的话。

之后Mikele过来和他打了招呼,与那几个年轻人一同走了出去,萨列里很快发现他细心地带走了自己的背包,但这正加大了萨列里行动的决心。

他缓步走出房间,仿佛不经意似得将视线扫过一间间休息室,可惜那个昨天看见的年轻人并不在。萨列里有些失望,正以为要白白丢失这个机会,瓦列里自己从舞台的侧边跑了过来,还朝他热情的打了个招呼。

“Florent!你和Mikele练的还好么,我们都开始好奇了。”

“还行。”萨列里答道,随后有些苦恼的叫住他,“对了,能不能请你帮个忙?”

“什么?”热情的瓦列里同志停了下来。

“Mikele昨天替我拿了台词本,然后又把它搞得不知所踪,所以我现在该去哪儿再找一份?”萨列里状似无奈地摊手。

“我当什么事,台词本这儿到处都是。”瓦列里同志笑道,随手推开旁边一间休息室,从桌上拿了一本台本递给萨列里。

“谢谢您的帮助。”萨列里接过本子,笑了笑便转身离开。

“嘿!你今天说话真像萨列里!”年轻人在他背后笑着喊道。

萨列里紧张了一下,加快脚步回到了休息室。


他关上门,坐在沙发上,好奇地翻开了台本的第一页,却看见上面第一行便清晰的写着这样一句话。


“你们听到了吗?他在回应我呢。是他,沃尔夫冈·阿马德乌斯·莫扎特。”


18世纪的床其实比现代还舒服一点,Florent早晨醒来的时候在心中感叹了一句,然后那位属于萨列里的管家就敲响了房门,打断了他睡个回笼觉的企图。

“什么事?”Flo已经很好的掌握了一秒切换萨列里的技能。

“有给您的信,从宫里送来的。”管家恭敬的答,手上一个银制的盘子里托着一份带烤漆的信,可见寄信人还是位颇有身份的人。

Flo在下意识撕信的前一秒发现了拆信刀,他吐了口气,裁开信封,然后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,完全不顾管家震惊的眼神。

“这是谁的纹章?”Flo举着信封问。

“这……这当然是罗森伯格大人的,您怎么了?”管家虽然吃惊,仍很快的给flo拿来了当天的衣物。

“《费加罗》停演了。”Flo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,挥挥信纸朝外走去,“准备马车,我要去见见罗森伯格。”

维也纳的街头议论纷纷,Flo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改变剧情,也不知道改变剧情会有什么影响,既然一切都是未知,不如做些什么。他只知道自己无法坐视莫扎特陷入困境,哪怕在故事的世界里,他可长着Mikele的样子,Flo看着窗外出神,浅浅地无意识地笑了一下。


Mikele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就发现了情况不太对劲,萨列里看他的眼神有着强烈的怒火,他把包丢在门口走了过去。

“发生什么了?”

一堆散落的纸朝着他扔了过去,Mikele接住了几张,扫了一眼就全明白了。他叹了口气,说道,“大师,您不该这么着急的。”

“荒唐!可笑!”萨列里手中还捏着一张被汗水粘住因此没有被扔出去的纸,它被攥成了一团,“胡编乱造!这样的剧情简直……简直荒谬透顶了,你们还要演出,你还欺骗我说这是爱情故事,这根本是一个谎言!”

萨列里的双手因愤怒而颤抖,Mikele伸手扶住他的双臂,试图让他坐回沙发上,但这次萨列里强硬地推开了他,抬脚朝门外走去。

“我现在正式拒绝参与你的排练和这个演出。”

“萨列里,等等。”Mikele从身后扣住了他的手腕,比之前更用力了一些,“您冷静一下,别拒绝这个演出。”

萨列里脸上有些微吃痛的表情,但这和他心里的震惊、恐慌和恼怒相比,根本不算什么,他试图挣脱扣住自己的米开来,“为什么?这太荒唐了!”

“因为这很真实,接受自我很难,但你必须去接受。”Mikele拖着挣扎的萨列里,强行按回到沙发上,眼神严肃又真诚,“萨列里大师,您得试着接受自己。”

“你让开!”萨列里停顿了一秒,再度和他推搡起来。


“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吵?”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,两秒后Yamin探头看了进来,他身后还跟着没弯和Nuno。几个人都被狼藉的地面吓了一跳,Yamin的视线在Mikele和萨列里两人之间徘徊了几遍,上前拉开了Mikele。

“你们竟然还会吵架?”Nuno则伸手从沙发上拉起了萨列里。

“无论多模范的夫妻都会吵架。”Yamin轻描淡写的说道,“这种时候分开一会儿喝点酒冷静就能解决问题。”

没弯撇了撇嘴,表达了他对Yamin这种形容的嫌弃,然后搭过了萨列里的肩膀,“那我们先走了,Yamin你善后完再来。”

“等等。”Mikele制止道。

“Ah,ha~”Yamin拦住了他,摆了摆手指,“你们都冷静一会儿再说。”

Mikele咬了咬嘴角,欲言又止。

门口的萨列里回头说道,“晚上再说吧,我会回来的,还有事要问你。”

Mikele摊了摊手,这才不再阻拦几人离开。


—TBC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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