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津

Assez!![miflo/莫萨] 06

06.

去见罗森伯格的时间比Flo预计的要长一些,毕竟不似舞台上,现实中和一个皇帝身边的重臣见面,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
罗森伯格其实还是很快的来见了Flo,一早就送信已经说明了他的喜悦,自然也很愿意当着宫廷乐师的面再表达一遍。

“啊,萨列里!我的朋友!”罗森伯格夸张的展开双臂笑道,“很乐意看见你和我一样高兴,该死的《费加罗》终于结束了,清静!清静回到了维也纳!”

“我希望您能取消这个命令。”Flo微微向他致意后说道。

“什么?我好像听错了你的话?”罗森伯格吃惊的看着他。

“我说,希望您恢复《费加罗》的演出。”Flo直视着罗森伯格,清晰的复述了一遍。

“这不可能!萨列里,你真是昏了头!”罗森伯格恼怒的敲着手杖,“想想我是为了谁!你以为让皇帝下令禁演又开演那么容易么!”

“有没有尝试的可能?”Flo并没有被这位重臣的气势压倒。

“绝不可能,别忘了,即使你改变了主意,我还没有改主意。”罗森伯格收起了他的笑和恼,平静又冷漠的看着Flo,“《费加罗》在维也纳彻底的结束了。”

“那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,再见。”Flo点了点头,转身离开。

“萨列里,作为朋友我还是提醒你一句,不要被莫扎特冲昏了头,那对你没有好处。”罗森伯格在他背后喊道,“你记住,他的结局早就注定了!认真想想吧!”


离开皇宫后Flo又赶去了莫扎特的家里,这样的消息对任何一个音乐家都是巨大的打击。Flo的脑海里甚至已经浮现了莫扎特带着面具,独自在屋里徘徊,念着《唐璜》的那些场景。

莫扎特并没有开始写他的新剧,而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发呆,看见Flo走进来也只是抬头有气无力的打了招呼。

“莫特先生,是您来了啊。没错,您肯定得到消息了。”莫扎特沮丧的把金色的脑袋埋进胳膊肘,“我暂时失业啦,没法邀请萨列里大师去我的包厢看演出了,真让人难过。”

“您还好么?”Flo试探的问道,他看的出莫扎特确实非常难过,就像阳光里被投下了一道阴影。

“其实我不太好,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这些。”莫扎特在手肘间蹭了蹭脑袋,蹭掉了那些还没有掉出来的眼泪,“你才刚来呢。”

“说说吧,我就是为这个来的。”Flo自己拖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。

“我知道为什么会停演。”莫扎特抬起头,金色的墨水粉都沾到了他的眼睛下,“我都知道,罗森伯格讨厌我的音乐,还有萨列里大师……” 

Flo皱起了眉头,听莫扎特继续说着,“流言或者停演这都不算什么,可是我竟然一点都没法打动萨列里大师,这真让我绝望……”

“我并不这么认为。”Flo突然伸手莫扎特的头发,让天才的音乐家再度从沮丧中抬起头来。

“不认为什么?”

“我不认为您没有打动萨列里。”Flo笑着,自信的仿佛洞悉一切,“我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《后宫诱逃》第十咏叹调的谱子。”

“啊……天呐。”莫扎特不可置信般的,慢慢睁大了眼睛,阳光逐渐回温。

一个奇妙又大胆的念头在Flo的脑中浮现,他说,“既然大师您现在无事可做,不如跟我一起开个con?”

“con?”

“对,一种全新的,整个维也纳绝不会有的音乐会。”Flo简直要为自己的主意跳起来叫好了。

莫扎特思索着,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犹豫,“等萨列里大师回来了,一定会为此恼怒的。”

“那就当是对他如此不坦诚的一点小小惩罚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
酒店电梯内。

Yamin看了看身边整晚都几乎没说过话人,安慰道,“轻松点,我知道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。”

萨列里看着他,仍旧沉默,他不需要讨论,也不需要喝太多的酒,他知道自己需要的只是逃开那张让他焦虑的脸。如果之前还能因为知道并不是同一个人而冷静对待,在看完那些台词后,在突然被撕开那些情感后,看见莫扎特会让他窒息,如同被暴露在强光下的窒息之感。

楼层的灯光跳动,Yamin还在念叨着,“说真的,我其实觉得自己带错了人出来,我应该把Mikele拉出来安慰一下才对。你说你要退演,这当然会把他弄疯,不知道你们排演出了什么麻烦,能让你说出这种气话。”

“他很在乎。”萨列里想说的是疑问句,只是最后的音节却没有上扬。

“当然了,你明白的。”Yamin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同走出电梯,“去和他好好聊聊。”

“晚安,我的朋友。”分别前,萨列里顺口说道。

“晚安,萨列里。”这个称呼让Yamin像是突然松了口气,在房间前朝他挥挥手。


萨列里回到房间时,看见Mikele正抱着吉他窝在沙发上弹唱,他只开了昏暗的壁灯,让人看不清表情。那是一首意语的歌,萨列里关上门,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,Mikele也没有管他,自顾自继续唱着。

“如月亮般纯净,在无法相爱之地,在无人烟之地,无生命之地,我们是纯洁的……”

“但你欺骗了我很多。”副歌快要唱完,萨列里终于开口说道。

“抱歉,但我说过,您需要慢慢接受这些,我不希望您因为强烈的刺激而抗拒它。”Mikele答道。

“明明有人可以代替,你本就不必要求我做这件事。”

Mikele伸手拍住了吉他上还在颤动的琴弦,摇头,“不,如果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支撑完24场演出。而且对我而言……我必须尽力让你出现在舞台上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很多人在期待他,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背着他的名字,我必须谨慎对待。”Mikele笑起来,和歌词一样纯真且完全没有恶意的笑容,但他在说,“在Flo回来之前,我不会停止威胁你的,萨列里大师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萨列里想说些别的,可在这极似莫扎特的笑容面前,他脑中空白的只能追问。

“因为我在乎别人提到他的每一句话,因为我很爱他。”Mikele平静地说道,就像在说该吃饭了一样正常。

“你们是……”萨列里哑口无言,片刻才开口。

“是朋友。”Mikele打断了他,坦然道,“但我无法否认我的内心,我只是不想伤害他。”

萨列里再度沉默了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于是轮到Mikele反问他,“您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对莫扎特的欣赏呢。”

“我没有逃避!你不明白的。”萨列里的心脏剧烈而疼痛的跳跃着。

“我想我也许明白,我曾经也这样窝在沙发上,和Flo彻夜的谈论你,我们自认了解你。”

“不!你不明白……”一些回忆冲上头顶,混着刚才喝下的酒意,萨列里扶着膝盖弯下腰,然后感觉到Mikele把他拉到了沙发上坐着。

“你怎么可能明白,我前一刻才欺骗自己说出要毁掉莫扎特的话,后一刻就得到他热情告白时的悔恨、痛苦与无地自容。”

这次换Mikele张口结舌了,他停了几秒才问,“莫扎特对您告白?情人之间的那种?”

萨列里神情晦暗的点了点头,“太迟了,我已经说出恶咒,一切都已经终结,我怎么能原谅自己。”


夜晚的沉静流淌,如厚重的黑幕包裹,萨列里把头埋进手掌间,独自承受着撕裂心脏的疼痛,然后他听见吉他又被弹响。

“大师,现在一切还没有终结。”Mikele朝他说道。

“什么才算终结?”

“On part sans savoir,Où meurent les souvenirs……”Mikele没有回答,轻声唱了起来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第四首歌,是您要学的最后一首歌了。”

萨列里安静下来,听Mikele继续唱着。

S’il faut mourir

Autant vivre à en crever

Tout retenir pour tout immoler

S’il faut mourir

Sur nos stèles je veux graver

Que nos rires ont berné

La mort et le temps…… 


“现在还远远不是终结,和我一起演出吧,在这个遥远的世界,在这个异国的舞台,我们都只是你的局外人,您什么也不用担心。”Mikele语气温和的如同仍在轻唱。

萨列里用手挡着室内已经极为微弱的光线,轻声叹息,“够了,莫扎特……别问我。”

有一只温暖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,萨列里没有力气再躲避。

“如果无法用语言诉说,那就用音乐,试试吧大师,和我一起唱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


—TBC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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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晚上不更啦!我先去吸一吸miflo con!

给点赞和留言的各位比个超级大心!爱你们! (づ ̄3 ̄)づ╭❤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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